那顶上的动静让哈利猛地掀开了被子，正好把日记本压在了底下。“我就知道！”他恼怒地说，但是没继续下去。因为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他再针对伏地魔也只是迁怒。不过他看见被子里头有个东西在乱动的情形，没忍住自己笑了。“我不睡了，天天趴桌子也挺辛苦的，不如让你睡吧！”他揶揄地道。

“闭嘴！”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完全被闷住了。

无论如何，这次战争的结果基本算是伏地魔全胜。毕竟被包在被子里实在不能算什么惩罚(哈利以为)，但是哈利必须天天把课余时间都花在练习魔咒上。他同时还要自学古代魔文，然后很快就开始顶着两个越来越大的黑眼圈。

“哈利，你最近在做什么？”这是疑惑的罗恩。“你晚上睡觉的时间不是基本正常吗？”

赫敏也对这件事表示了极大的不理解。“你没睡好吗，哈利？小心点儿，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一直都在盯着你呢。”

“你惦记的永远只有扣分。”罗恩肯定地道，然后看见赫敏的眼神，急忙找补了一句：“但是我完全同意你对斯内普的看法！他想扣哈利的分很久了！”

“我可没这么说！”赫敏纠正道。“而且，是斯内普教授！”

哈利一边默默地吃自己的晚饭，一边等他的两个好朋友吵完。因为隐形咒不能在公众场合练，所以他都是在睡觉时拉起床帘，在里头偷偷练习的。这让他要怎么说？伏地魔为了让他学会一个魔咒，天天折腾得他晚上没法睡觉？

最后两人一起看向他的时候，哈利已经放下了刀叉。“没什么，我只是最近有些状态不好，和谁都没关系。”然后他起身回塔楼，决心赶在伏地魔的训练时间前休息一段时间——当然，要先把日记本压枕头下面——天天在他脑袋上跳踢踏舞什么的真是够了(伏地魔表示这绝对是污蔑，他从来只会交谊舞，而且精通)！

不过哈利最近精神的确有点透支，以至于拐弯的时候差点撞上桌角。他退了两步，然后终于看清了路。罗恩和赫敏在他背后担心地看着，而且这么做的人还不止他们两个。

“最近哈利的训练太频繁了吗，麦格教授？”邓布利多一看过格兰芬多这边就发现了这一幕，不由得问了一句。

“嗯？”麦格教授正在喝一杯峡谷水，闻言转过了头。“没有啊，伍德告诉我，波特的找球手做得很好，训练照常。”

“唔……”邓布利多沉吟起来。他可不觉得走路都迷迷糊糊的人能抓住需要极高注意力和视力要求的金色飞贼。

在他们的另一侧，包着大头巾的奇洛低下头，对着自己的盘子露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邪恶笑容。

☆18、第十七章 you jup, i jup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的时候，天气变得非常寒冷。以霍格沃茨的气候，哈利总毫不犹豫地相信学校在不列颠北部的苏格兰高地上。当然他现在有空想这个的原因是，他终于能成功地将自己弄成半透明的人，伏地魔勉强多给了他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虽然离完全隐身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他自己对这个进度已经感到很满意——要知道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伏地魔对他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你可真容易满足。”当然，以他自身为标准做衡量的话，哈利这进度的确算不上什么。

哈利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对方到底用一个什么样的速度学会那么多魔法知识的，因为那只会让他感觉到打击。这几个月以来，他最大的发现就是，如果伏地魔不一开口就是阿瓦达索命的话，还是勉强能相处的。尤其是在魔药课上，虽然他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我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反正按这个进度，在圣诞节以前，我肯定能练好。”

“最好和你说的一样。”伏地魔回答。他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救世主应该能在他的计划时间内做好。不过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否则我就该怀疑你手里的小木棍到底是干嘛的了。”

木棍当然就是指冬青木魔杖。哈利不知道就这点刺激了伏地魔多少次——要知道一根魔杖不仅仅有让自身魔力受控的作用，它自己还拥有魔力(最明显的例子是接骨木魔杖)——所以一个没有魔杖的巫师无疑会让人很介意，尤其在那个巫师还是自负的伏地魔的时候。不过哈利这时候没啥想法和伏地魔拌嘴，惹怒了对方他就不见得能在他自己说的时间里完成目标了。所以他只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道：“你知道它是干嘛的。”

伏地魔盯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他总觉得救世主这话里隐藏着更深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把这个归结到他想太多了，再怎么吐毒信的狮子本质上还是狮子。“看好你自己，”他最后说，“别哪天我一睁眼你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