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戛纳也就名利双收,逐渐将柏林和威尼斯甩在了身后。
当然,这一漫长过程花费了超过十年时间的酝酿与推动,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另外,整个电影节的文化氛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柏林和威尼斯都或多或少受制于国家、社会、文化的制约,终究没有能够像戛纳那样发展起来,法国对于电影的狂热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如果能够参照戛纳的发展路线,威尼斯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威尼斯电影节里里外外面临的问题着实太多,如同庞杂的一团毛线,让人无从入手。
且不说戛纳模式是否能够照搬到威尼斯,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按照戛纳的道路推行,威尼斯也需要面对重重阻扰层层障碍,就好像阿尔贝托灵光一闪的想法一样:
邀请蓝礼成为评审团成员,即使这是一个好主意,人人都可以看出来的好主意,积极影响远远超过了消极影响;但在威尼斯电影节内部的推行依旧希望渺茫,更为荒谬的是,就连蓝礼这样的外人都知道,他们应该做出改变尝试,却终究还是会以碰壁告终,而他们自己也仍然无法打破壁垒完成突破。
阿尔贝托自己也是无能为力,注视着眼前的蓝礼,他只能暂时把那个诱人的想法收起来,专注于自己的原本计划。
第2056章 巨大风险
过去十年时间里,欧洲三大电影节都在积极主动地做出调整,希望能够跟上时代脚步,威尼斯自然也不例外。
新世纪之后,威尼斯也尝试敞开怀抱接纳好莱坞电影——不止是艺术电影,还有星光熠熠的其他电影,毕竟好莱坞的强大影响力在欧洲也是无法忽视的,但因为意大利电影产业内部的强烈抗议和反对,没有能够坚定不移地贯彻实施下去,间或间或地展开零星合作,可惜缘分断断续续地没有能够形成一个体系,影响力也就没有能够凝聚起来。
马克·穆勒担任电影节主席的时候,他的公关能力和强大人脉无疑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这也使得威尼斯与亚洲电影完全紧密联系起来,同时又与好莱坞拉近了距离;但恰恰也因为马克·穆勒的长袖善舞,他也最明白“权衡”的重要性,经常向国内的保守派、顽固派低头妥协,寻求一个温和的平衡点,这才使得威尼斯的艺术定位没有能够完全确立。
当阿尔贝托就任威尼斯电影节主席的时候,他们需要在混乱之中寻找清晰思路,其中,作为全球电影产业最大市场的美国,到底应该如何合作,这依旧是阿尔贝托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难题,而他所面临的局面还要更加错综复杂。
此时整个“戛纳系”风格气候已成,好莱坞电影与戛纳的亲密关系已经无法斩断,大部分优秀美国电影参加电影节的首选都是戛纳,而威尼斯只能捡漏;随后他们还需要面临多伦多的正面冲击,大多时候都只能在剩菜残羹之中挑挑拣拣,着实没有太多选择余地,继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如同泥沼。
自从就任以来,阿尔贝托就在一点一点地尝试着调整着。
2012年,三部美国电影入围威尼斯主竞赛,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大师”、泰伦斯·马力克的“通往仙境”和哈莫尼·科林(harony kore)的“春假”,三部作品都受到了不俗赞誉,其中“大师”更是拿下了银狮奖和最佳男演员奖。
2013年,五部美国电影入围威尼斯主竞赛,詹姆斯·弗兰科的“神之子”、埃罗尔·莫里斯(errol orris)的“拉姆斯菲尔德自述”、大卫·戈登·格林的“乔”、凯莉·雷查德(kelly reichardt)的“夜色行动”、彼得·兰德斯曼(eter ndesan)的“帕克兰医院”。
其中,大卫·戈登·格林、凯莉·雷查德都是独立电影领域的出色导演,埃罗尔·莫里斯则是纪录片领域里的大腕,但彼得·兰德斯曼和詹姆斯·弗兰科都不曾在导演领域里交出什么值得一提的作品,甚至可以说是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