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练习几次,让女生搭便车,然后才选择了你的第一个受害人。”
霍顿的声音终于稳定了下来,咬字与用词也终于清晰了起来,隐隐约约地,他又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就好像自己站在上帝视角,分析芸芸众生,那种掌控全局的感受,让霍顿的心绪再次清晰了起来。
就连声音都变得稳定有力起来。
“你用自己的车,实施绑架和弃尸;你通过媒体关注自己的案件,这证明你有持续的幻想。”霍顿完成了描述,停顿下来,然而埃德蒙德还在等待着更多,再次“嗯哼”了一句,示意霍顿继续往下阐述。
“大概就是这样。”霍顿有些无奈,他以为他们掌握了关键钥匙,但真正分析起来,却似乎没有太多东西,而埃德蒙德的反应态度更是让他品味到了挫折感——他以为自己是上帝,但他所有的知识与信息全部都是来自于埃德蒙德的,换而言之,他是一名学生、一名研究者、一名探索者,却不是自己以为的上帝。
“你认为你用一个形容词就能够总结我吗?”埃德蒙德开口说道。
“当然不是。”霍顿有些急切地辩解到,但随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于是话语节奏又刻意放缓下来,“这只是把特征分类的一种方法。”
一急一缓,心情的起伏立刻就一览无遗。
埃德蒙德平稳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种戏谑,“你现在成为专家了?”
“不。”霍顿立刻否认到。
“听起来就是。”
“我不是专家。”
“但你想要成为专家,不是吗?”一来一往之间的咄咄逼人,埃德蒙德微微扬起尾音,牢牢占据了上风。
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狠狠地戳中了霍顿:他沉默了下来。
看似正在思考,实则大脑一片空白,霍顿陷入了一种窘境之中,脑海里那些纷杂的思绪全部开始消散,只是置身于彻彻底底的空白,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拆开,赤裸裸地面对质疑。
在埃德蒙德面前,他的狼狈和无措,将他的脆弱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