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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父把唐振东让到了炕沿上坐下,刘父坐在另一边,刘小光则站在地上。

“家里太乱,都没收拾。”刘父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这不算什么事。”

其实刘家倒是一点不乱,只是东西摆设都太过陈旧,屋里唯一能见到的家用电器是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地是土地,扫的一尘不染,但是现在的农村即使院子是土地,但是屋里全部都是水泥地了,哪还有屋里是土地的。

刘家屋里很暗是因为,窗户是纸糊的,现在的农村房子,都是宽敞明亮的铝合金窗,即使是老房子别的地方不改,首先也会把窗户给改了,但是刘家却没改。

刘小光在刘父跟唐振东攀谈的时候,一直站在地上看着父亲头上的伤痕和乌黑的眼眶,好不容易等唐振东和父亲的话告一段落,刘小光才问,“爸,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告诉你是摔的,摔的,你怎么老问。”

刘父佯装发怒的样子,吓不倒刘小光。现在的刘家只有父亲跟他相依为命,如果父亲的头真是摔的,那眼眶断然不会发乌。如果眼眶发乌,那头上断然不会摔破。刘小光性子直,但是人却不傻。自己在家的时候,或许别人害怕自己,不会敢动家人,但是自己一旦出去,父亲虽然当过兵,但是毕竟年岁大了,这么多年在农村的辛苦劳作,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腰已经早早弯了下去,虽然看面部表情,还能看出一丝父亲曾经当兵时候的威武,但是身材却丝毫不见当兵时候的模样。

“爸,你就说吧,是不是王老狠干的?他妈的,仗着他儿子在市里当官,自己当了村支书,狂的不得了。”

“哎。”刘父叹了口气,“光子,不是,真是我自己摔的,你就别再问了。”

刘父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他一旦知道真实情况,一定会怒气冲冲的找上门去,不过王老狠,听名就知道意思,心肠不狠的人能得这么个外号?

“王老狠?”唐振东一愣,这个名字有些霸气侧漏。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爸,咱们忍了太久了,你就说是不是王老狠干的?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没回来,哎,都说你别问了。”

“光哥,这王老狠是谁?”唐振东见刘父的神色,就知道背后有隐情,但是却又不能和自己儿子说,怕儿子又闯祸,上次有儿子部队的首长递话,儿子只判了五年,这次如果再闯了祸,那谁来帮儿子说话?现在自己连个孙子都没有,刘父最大的愿望就是抱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