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门,她深深吸了口气。

她没演过现代的妓|女,但演过古代的花魁,这种被迫害的女性大抵都一个底色,那就是对世界的不信任和疏离。

见过的人和事都多了,就渐渐乏味起来。

左右不过是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特别是男人,其实都一样。

她垂下眼。

在抬眼,眼中的亮色变成了灰暗,那原本化上去的斑点,细纹和黑眼圈,突然就好像是长上去的了,她皱着眉头推开门,说:“小瑛,快走。”

姜瑗在房间里,本来是装成在睡觉的样子,她这个角色简单,想压曲安歌不容易,可是她想好也要给曲安歌一个下马威,她装出睡懵的样子支起身子,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很多没经验的演员,没人搭话就慌了。

可是她抬头看见曲安歌的时候,却觉得对方变了个人,先前水葱似的嫩芽不见了,曲安歌快步走过来,根本没理会她,在床头柜翻找了一下,似乎找到什么拿出来,塞到了姜瑗的手里:“眼下就这些钱了,出了门直接打车去车站。”

手上什么都没有,姜瑗虚虚捏了下手,有点僵。

无实物表演,很正常。

可她先前确实轻视了曲安歌,以至于突然看到这样的对手,有些走神了,幸好她到底有经验,立刻回过神来,装出懵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说:“阿、阿姐,怎么了。”

曲安歌提高声音:“叫你走你就走,话那么多干嘛,我是你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