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去了,纪岑安和陈启睿也走到过道角落里,找个人少的地方单独谈谈。
各自都是爽快性子,没用的话就不套近乎了。纪岑安开门见山问:“伯母怎么了,什么病?”
陈启睿有些浮躁焦灼,这些天明显颓废了许多,嘴角都上火起小泡了,他一到外面就想吞云吐雾,可迫于在医院里还是克制住了,懆急回道:“一大堆,原先的心血管病,这回还检查出来肺有问题,心脏也不好。”
纪岑安说:“还有呢?”
指指自个儿的肚子,陈启睿有心无力说:“这里,长了瘤子。但是不大,过几天需要切除,还在准备手术。”
大部分人老了都是一身病痛,特别是年轻时干辛苦活儿的,以前落下的病根,保养不好,等年纪大了就会排山倒海地显现出来。
阿冲老妈上次过来看病都还没这样,那时拍片好好的,看不出问题,也就一小段时间,再来又成了另一个样。
大抵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这操劳一辈子还没享上清福呢,一只脚却踏进鬼门关了。
阿冲老妈都五十多了,身子骨本就差,这里那里都虚弱,动手术俨然是大难题,能否成功真不一定。
纪岑安还年轻,身体好,这辈子也就体会过一次车祸,十几岁时疯狂作死玩跳伞滑雪赛车和骑马都没出过事,生病的情况更是约等于无,她体会不了这种悲剧,对此也不发表见解。
寡言少语,听到一半就哑巴了。
陈启睿直白说:“没钱,维持不下去。”
纪岑安问:“缺多少?”
“不知道。”陈启睿说,停顿片刻,添道,“治疗费没什么,可以报销,主要是其它零碎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