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接着手电,也不啰嗦,直接照话办。
然而再找一遍也依旧,没有就是没有,把排水沟石板翻开了趴着找都没。
深夜的公园乌漆嘛黑,中心区域亮着几盏路灯,火光微弱到随时都会熄灭似的。他们将所有地方都看了,甚至草丛都扒开钻了一圈,除了人工湖那里,该寻的角落一处都没放过。
而人工湖里……纪岑安打着手电望着昏黑的水,一眼瞅不见水底。
这片湖有那么宽阔,岸边建有仿古式的廊桥,东边一侧立着一个巨大的水车。水车还能运作,一圈一圈地转动,洒水的声音哗哗。
陈启睿寡言少语,沉默看了半分钟,转身往回折返。
“再去巷子里找找。”他说,喊纪岑安。
纪岑安握着手心,用心到骨节发白,亦一语不发,不去想那种不该出现的结果。
十一点四十多,阿冲和江添他们从警局回来,被警车送到家。
找不到孩子,阿冲神色灰败,可未曾落一滴泪,崩溃发泄也不曾。她自始至终都绷着,即使偶尔嘴唇都在发颤,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但人还是能扛着。
——不到那一刻也不敢倒下。
江添半晚上都在自责,把事情归咎到自己头上。他在见到阿冲后就狠狠扇了自个儿两个巴掌,觉得对不起阿冲,是他没看好小宇才使得孩子丢了。
年纪大的亲戚眼睛都哭得肿成了核桃,如同天塌了下来,好几次站都站不稳。她就不应该关门,干嘛非要赶时间弄那些,若是等阿冲回来再做,孩子保准还在家里。
亲戚悔得肠子都青了,懊恼到没脸见阿冲她们。
阿冲没怪他们,谁都不责备。
这种事能怪哪个,别人是过来帮忙的,归根到底是她这个当妈的没能力,拖累了大家。
场面死寂,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