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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轻悠的申饬, 是告诫,也是提点。

这种关头不是算账的时候,适可而止的道理纪岑安应该明白, 无需讲得太通透。南迦不爱咄咄逼人, 一贯的风格就是如此, 借着量尺码的由头翘起一角,讲完了又压一压,向来轻拿轻放。

瞅着她俩扣一处的双手,低眼再瞄瞄腰上,纪岑安无声应对,不辩解反驳。

自知行事不够周密,迟早会被查明——无缘无故突然要测量她的尺码,显而易见是另有目的。

各自都心中有数,拐弯抹角半天都是为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烦扰。

测量没结束,不到下楼的时间。

一会儿,南迦行若无事地继续,泰然收回手,绕到前面,弯身量纪岑安笔直修长的双腿,半蹲下去。

纪岑安垂目,甫一低头,只能看到南迦的乌发茂密的头顶。

中途,南迦开口:“下个月云锦有一场秋季大秀,定在巴黎举办。”

纪岑安说:“你要出席?”

南迦先提起这个,可过后却不应答,缄默少话,理了理纪岑安左腿腿根皱着的四角裤边沿,稍稍上推,不经意贴上暖热的指腹。

纪岑安提紧双腿,条件反射性合拢些,经不住她的温度,即便是无心随意的一个小动作。

将软尺环到臀下的横纹处,南迦的手又不可避免地摁这人的腿上,力道很轻地按上去。

如一条受力的弦,纪岑安动也不动地绷着,两条白细的腿都随之提紧,连脚背上隐在瘦薄皮肉后的淡青色筋脉纹路都微鼓起。被拧动了发条一样,一丢丢都碰不得。

手下没感觉似的,南迦视而不见,照进行不误。

纪岑安脸上倒是无异色,十分自持,唯独呼吸慢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