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儿女眼睛都是红肿的,尤其是感性的孙家老幺,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少爷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大场面见少了,往常被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头一遭撞上这种意外,他硬是鼻头都红了,哭得不成样子。
躺在病床上的孙铭天对外界的一切无所感知,宛若一具死尸,脸色灰白,毫无生气。
才短短多久,老头儿瘦了不少,都快只剩一层皱巴的皮了,形同枯槁。
医生对家属交代了几句,大意是嘱咐一番,宽慰一下,也让多看着点。
相近时刻,裴家。
同以上两个地方不同,可以说是截然相反,清晨的裴家安宁且惬意和美,一大家子人融洽吃早饭,裴少阳这个做晚辈的可谓称职,一大早就起来陪同自家老人散步,待雾气淡去一大半了,他还穿着运动装外出跑步锻炼,生活方式极其自律健康。
到外面慢跑半小时,裴少阳累出了一身汗,放松够了又回家,歇一会儿就到房间里洗澡,而后光着上半身出来,腰间只围着一条纯白的浴巾。
今早有些开端不利,国外某地打来电话,阴魂不散地烦人。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裴少阳不着急接起,慢悠悠地抓起毛巾擦擦湿发,接着敞开满是劲瘦肌肉的腿坐床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直至电话响铃结束,他也没有要接起的打算。
无视到底,任对面催命似的拨号,就是岿然不动。
等到耐性消耗殆尽了,才抓起手机,点开。
不待这边说话,手机那头就传来阴恻恻的男声,对方浑厚低沉的嗓门压抑,极力憋着怒火,咬牙切齿就问:“你什么意思?”
裴少阳面不改色,张嘴就扯谎解释:“刚在楼下,手机放上边了,没注意,进来才看到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