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身体也不好,精神状态很差,我们这边也难做。”
“我只能先顾着她。”
“其实她一直都有在挂念你,前阵子还在念叨,放心不下。”
“你知道的,她就那脾气,嘴硬心软。以前对你严格,但你们兄妹两个里,她最舍不得的还是你。”
……
“我们一开始是在伯尔尼那边,大概住了一年多点,后面你妈病情严重了,才搬到这边静养。”
“她本来都好多了,可这些天好像又受了刺激,不是很稳定。”
纪岑安不动容,只道:“你把人送到了哪个地方?”
纪云京终于肯回答,如实告知:“没哪儿,只是让医院那方暂时接走她。”
再是解释:“她需要封闭治疗,这边有很不错的精神病院,估计再待一段时间,情况就会好转了些。”
纪岑安视线沉郁,心知所谓的治疗就是幌子,实则是把程玉珠关起来,变相软禁。
这么多年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已然洞悉纪云京的处事方式,一听就懂了,都不用再求证便明白怎么回事。
老东西最擅长这一套,永远都是好人,不与谁交恶,哪怕是恨对方入骨。他把生意场上的做派运用到了各个细节上,包括对待家人,待娘仨总是温和,典型的好丈夫好父亲模样。
但他又是工于心计的那种人,道行高城府深,没点能耐就会被他绕进去了。
纪岑安十来岁时最是敬仰他,即使是叛逆期爱惹是生非的阶段,依然会听这个“父亲”的训斥,挺尊重他。
但也仅限于当初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