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心思飘渺,总不在我身上,”如来看着他的神情,也学他幽幽一叹气,“即使我就在你眼前坐着,你也不知道看着我,说一句有关于我的话。”

他穿着旧袈裟,咋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像个衣着朴素的清修和尚,笑容温和,语气温软,似乎处处敬人三分,可那也只是“像”而已,眼前的人,即使说出不满意的话,也让人觉得挑不出一点刺来。

他说的都是对的,他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如来就是这样,即使他离了佛台莲花座和华丽袈裟也是如来。

这样的想法一直是萦绕在老祖心里的,只要如来一开口说话他就把这句话提出来,警铃一样在心里响半天。

如来默默低垂下头,也不说其他。

可是他不说话,不代表憋了许久的老祖也不说。

“你就是想这样困着我么?”老祖生气的时候,是习惯性地吹胡子瞪眼,这是世外高人之白须老人版必备动作之一,原来做起来没有违和感,可他现在一副青年人模样,早就没有胡子了。

如来看着他呲牙咧嘴的,原来抿紧的唇也微微弯了起来,直到听到老祖的质问,也没有把笑意收回去。

“怎么能叫困呢?”如来一脸坦荡地反驳他,“淮提师弟可以到楼上去休息,想吃东西了这里有小厨房,隔壁书房里有不少佛经,这里虽小,但该有的都有,风景也不错,师弟想要什么我都能找到,怎么能叫困呢?”

老祖总是会被他的神逻辑气到,这时候竟不想和他再说一句话。

“看你的佛经去!”他低吼道,想到自己当时和他出来,又生出无边的懊悔来,“不要再来烦我!我看风景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