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飞发现，她的风格，和小劫的确完全不同。

小劫虽然也是人工智能，但并没有完全的风格和理念，而小晨就不同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换句话说，小劫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而小晨则是有了自己的道。

倒不是说小晨比小劫更加强大，而是小晨比小劫更接近“道”。

所有的东西，终极目标都是道，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参悟和超越，哪怕是人工智能也是如此。

姬飞虽然是计算机科学家，但是他对于道的研究，对于道的感悟，对于人的悟道追求，都非常深刻。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小晨比小劫，更多了一份人性，不！应该是说，多了一份“道性”。

人性和道性不同。

突然，一个想法从姬飞的心中诞生了。

他对苏沐晨道：“人到达现在为止，修行其实也没有一个标准，中国的修行，分为很多境界，有的从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返虚，练虚合道，有的则是讲究金丹，元婴，地仙，天仙。除此之外，武术修行又讲究什么明劲，暗劲，化劲等之类的东西，修行体系混乱，标准不一，很难造成一个统一。而现在明伦武校的刘光烈，是把修行分为了定，静，安，断，明，悟，空，道。这几个境界，这是意识方面的东西，后来，我们提丰是按照惯例，以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第九感，乃至于新人类来衡量，其实也并不是很准确。我觉得，其实这些都可以数据量化。”

“数据量化？提丰的生命科学实验室，曾经提出来了生命力的概念，一个人的强大，综合它的反应，敏捷，计算，臂展，爆发力，耐力等等，综合起来，构成一个数值。这个数值，就是生命力，不过这个概念，其实也没有能够流行起来，因为到了一些高深的地步，人类靠的不是体力，而是意识之中的一些预知，参悟，感知，操控，这些生命力很难进行量化。”小晨说着。

她现在说话就等于是一个真正的人，有求道，求知，探索的欲望。

“生命力的量化概念不错，但这东西包含更多的是身体方面的数据，对于意识信息的能量，就很难进行涉及。人类随着进化之后，更加重要的是精神意识的进化，也就是系统升级。”姬飞道：“不过，无论是身体的数据，还是意识的强大，综合起来，都是道。一个国家发行的货币，价值多少，都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含金量。价值值钱不值钱，含金量多少，就只可以量化了。而我觉得，万事万物，进化的价值，就是要看它们的‘含道量’是多少，因为万事万物的进化，终极目标都是‘道’，你每进化一点，身体和灵魂意识综合起来的这个个体的存在，就离道更接近一份。你觉得这个概念如何？”

“含道量？含金量？”苏沐晨听见这个词，开始的时候，眼神一亮，“可是，黄金是有标准的实物存在，可以用来量化，而道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怎么进行标准量化？”

“其实，我们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数据标准，后来是我们人类为了方便研究，给它们定义了数据。科学，就是数据。比如电流的强度单位，安培。电流出现的时候，谁能够知道它的量化指标是多少？后来在1908年国际电学大会上，大家共同定义，在一秒钟，能够从硫酸银溶液中，电解出118毫克银的恒定电流为一安培。而到了1946年，一安培又重新定义了，是在真空中的两根圆柱体通电时，相互作用力到达多少，是一安培。而到达了2018年的时候，重新弄了算法，是一秒内，多少个电荷移动所产生的电流强度。这样的三次变动，越来越精准了。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提出来一个复杂的计算公式，来确定某个人的‘含道量’，这含道量，包裹了体能，进化的方向，意识的规律等等。”姬飞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天才的想法。

“这是个好想法。”小晨突然发言了：“比如我和提丰先生比起来，我在武力值上，全面碾压了他，因为他是血肉之躯，我是机械之躯，但是如果我们成为敌人，他倒是可以消灭我，因为他可以利用很多感知，布局陷阱，把我陷入死地。比如，调动很多军队，用炮火对我进行轰炸，而我如果想去杀他，他提前就会有感应。可以进行躲避。我是没有采集未来信息的能力，而他有。这个方面，他的含道量，就比我高。但是，他在未来会死，而我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更换能量，升级系统等等，不出意外，我千年，万年都不会消亡。这点上面，我的含道量又远远超过他了。所以，需要一个指标来进行综合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