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留着大胡子的保安点了支烟,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着香烟的火光忽明忽灭。另外一个已经靠在门口睡着了,打着响亮的呼噜。一行人藏在附近观察了一会,最终纪夭夭打算出面先引开保安,可在她脚步快要迈出去之前,却见一名身材窈窕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过来。

晚上很冷,冷到超乎寻常的那种降温,就像是换了个季节似的,可女人却依旧穿得性感暴露,肩膀的吊带随着步伐向下滑落。她刚刚走到门口,那正在吸烟的保安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根本无需多说,目光就像牛皮糖似的死死盯在了女人的身上,待到女人勾了勾手朝他露出一抹暧昧笑容时,保安再也坚持不住,轻易地抛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往那边去了。

另外一个保安仍旧在呼呼大睡,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空气静默了一小会,直至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另一阵脚步声才匆匆传来。悄悄把脑袋探出去的纪夭夭原本已经随时准备把手中的小弹弓对准那边,却在看到来者时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的神色满是惊喜。

她朝夏千阑勾了勾手。

然后夏千阑也跟在前面的人换了个位置,在目光刚刚投到来者的身上时有一瞬的失神,下意识地猛然抓住了纪夭夭的胳膊。

是陈锡添。

不,确切来说是他分出来的另一半“复制人”。

按照之前简妮那边套出来的话,只要是被相机拍过的人都会复制出一个新的出来,陈锡添当时可也是跟着他们去拍照的。尤其夏千阑之前还亲自用傀儡丝挑断了他的脚筋,哪怕是恢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好得那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现在出现的并非是他的本体。

至于无极是怎么想到办法在整了本体以后再把复制人收到自己阵营的,答案想想大致也很简单。“陈锡添”在那个女人引开了醒着的门卫以后小心翼翼地从另外一个门卫的身上摸索出了钥匙,喜色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动作飞快地打开了那扇门。

“出去吗?”

纪夭夭给夏千阑做口型,却得到了她的制止。按照无极那种多疑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放“陈锡添”这种狡猾奸诈且不够聪明的人来完成任务的。果不其然,在陈锡添走进去没多久后,另外一名身材瘦长的男人也从另一侧疾步走来,虽然样貌和无极之前完全不一样,但夏千阑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本人无疑。

陈锡添那种人,说他滑头是真的滑头,可又不算太聪明。既然他连夏千阑都可以处心积虑地算计背叛,无极绝对不可能再对这种人付出信任的,更况且当时夏千阑之所以不杀他,并不是因为网开一面,而是为了有更深的埋伏在。

使用离间计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会不怕反间计,谁能保证陈锡添当时痛苦的模样不是苦肉计?在他的心中,或许夏千阑和陈锡添演戏反算计他一把肯定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当他那时候得到了一颗半废不废的棋子后,为了绝后患,必定会把陈锡添直接斩草除根。

无极之所以被成为“笑面虎”,那折磨人的手段可比她多得多,陈锡添与其落在她的手中得个痛快,还不如在无极那边被折磨到死去活来才能慰藉顾馨馨的在天之灵。想到这里,夏千阑眸子暗了暗,强行抑制住某种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迫使自己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不知情况但又算是个热心肠的纪夭夭急得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她生怕陈锡添被尾随在后的无极给杀了,可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夏千阑。

夏千阑给南椰递了个眼色,只见躲在后面的娇小女孩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几人暂且按兵不动。但这边楼是个隔音不好的老楼房,里面有什么动静,很快就透过墙壁的阻隔传入耳膜来。

起初还是窃窃私语,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有些模糊,后来声音却因为其中一人情绪的激动而上涨,是“陈锡添”:

“之前我们不是听到校长说让简妮保管什么的吗,在这里,肯定在这里!但这里要刷卡怎么办?我们去找简妮偷门禁卡?”

“你他妈给我小声点。”无极对“陈锡添”的大呼小叫很是不耐烦,在里面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因为暂时还需要他的帮助,只得耐下性子来低声道,“光是门禁卡是没用的,这边还需要指纹密码,双重锁。”

“陈锡添”相较于无极就要更加急躁了,尤其是在对方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规则之后,那种强烈畏惧的感觉再次让本就无比惜命的男人深感不安:“那我们趁着简妮进来的时候把她敲晕了抢行不行,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