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惊慌失措,却无力反抗,只听“咔吧”一道清脆声响,整个人随之闷入水中,看着那折了一截的很可能就是腿骨。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去哀嚎时,死死摁在水底的脸就让人难以呼吸上来,水源源不断地向上冲灌,撕裂感充斥了咽喉。
水浪随着他的动作在一点点变得浑浊,被搅和着,竹竿的身影被逐渐淹没了。主教仍旧在面无表情地念着那悲悯苍生的祷告词,宛如眼前被凌虐的人也能在他空洞的祈祷下获得新生。
水中冒出一串咕噜噜的气泡,就彻底看不见那样的身影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漫长的祷告词终于结束,竹竿才被从里面放了出来,让他去用干布把自己的身上擦擦再穿上衣服。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居然能憋气那么久,刚刚那段时间怎么说也得有个五六分钟了。然而竹竿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面色青紫,倒是没什么别的变化。坐回去以后,他名义上的那个妻子似乎有些畏惧,本想离他远点却又怕触犯什么违禁,只得强行忍耐着。
度秒如年的祷告随着所有人起身一起参拜圣像终于结束,那些孕妇被留下来了,说是要再去参拜一下,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求平安。
其他人则是被要求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再回到教堂集合,到时候会召集全村的男丁一起去山后干活,采集一些草药之类的东西养家糊口。
夏千阑不放心乐玉珊,但原本想在门口等待却被轰走了,在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原本高大矗立的教堂似乎更加歪斜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错觉。
当时自我介绍甚至都没能介绍完,有两对根本没做自我介绍,现在那俩男的出来后直接转身就走了,没有一点的合作意识。
在看到早上竹竿所受刑罚以后,那个男新人更紧张了,试探性地上前走了两步,目光偷偷去瞟南椰,见她没反对,顿时凶相毕现地抓住其中看起来好欺负的一名。
“小伙子,现在都这样的关头了,连个自我介绍都不说,你是不是想进了坟头都当个无名氏啊?”
男人说话时唾沫横飞,手臂上刻意露出的纹身隐隐若现,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看着就是那种在道上混的恶霸。他的自称也是叫青龙哥,青龙哥熟练地一把掐住了那人的喉咙致命处,手中竟是出现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匕首,寒芒闪烁:
“你什么身份,说不说!?”
“你放开我!”
那人不是新人,但也一下子没能躲得开他突然的袭击,恼怒的同时也紧张地盯着他饱满的欲要发力的肌肉,汗水很快从额头滚滚而下。
而在他旁边的两人都惊呆了,连忙躲了开来,尤其是那个竹竿,本身就身体虚弱不堪,这时候被吓得直喘气,也没有依仗能搀扶着,像寒风中瑟瑟的孤鸟。
夏千阑本想扶他一把,却被竹竿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上有着与常人截然不同的飕飕寒气,仿佛站在他的身边温度都降低了点。
竹竿是侧面对着她站的,正好避开了受伤的那一面,神情紧张无比。在那个被挟持住的人用了点小手段终于摆脱掉青龙哥后,短暂的聚会就不欢而散。
在那些人走掉以后,龙哥这才收敛掉原先那副凶神恶煞的姿态,笑眯眯地看向了南椰,满是讨好地询问他刚刚演技如何。
南椰的身手一般,但胜在有副本对她限制小的这个bug,如果用道具来制服一个新人是再也正常不过。女孩摆摆手示意他走远点,想了想不放心又让厉安汰跟他在后头走把人看着,自己则是和夏千阑快步离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刘子欣本来是想和他们一起走的,但看着几人的小分队已经定下,似乎不大欢迎自己去分享秘密的样子,很是瞅眼色地自己先走了。
“看清楚了,他脖子的那一片密密麻麻都是鱼鳞的印记。”南椰嫌恶道,“他是‘鱼’,所以才能在水里憋那么久的。”
“那难道每个人都有和动物体相关的技能?”夏千阑恍然,随后否决,“不,我是鸟类,但我也没有鸟类相关的任何技能啊。”
“或许是有什么触发条件吧,比如他在水里就能触发及时来保护自己,不然当时他可能就会直接被闷死在水里头了。”南椰挠挠头发,“算了,我也不清楚,我身份也算是鸟吧,暂时也没发现有什么技能。”
这样的话题一时半会肯定商讨不出什么结果来,夏千阑摇摇头很快换了个:
“对了,那个什么龙哥,你记得小心一点,别太莽撞了。”
说到龙哥,南椰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趁着两人还没赶上来,忍不住给夏千阑吹嘘了一番自己昨晚是怎么驯服那个原本想用拳头制服自己的高壮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