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蓝婆进了大殿，冷着声音对道姑道：“本座叫你炼的药呢？现在炼得如何了？”

道姑恭敬地礼道：“菩萨交给我的事，小辈当然要尽力完成。”说完，她打开供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皮箱。那箱儿有八寸高下，一尺长短，四寸宽窄，上有一把小铜锁儿锁住。

道姑从袖中拿出一方鹅黄绫汗巾儿来，汗巾须上系着一把小钥匙儿。开了锁，取出一包儿药来，恭敬地交给了毗蓝婆。

毗蓝婆皱着眉头问道：“这药效果如何？”

道姑恭敬地道：“此药是小辈在山中采集百鸟粪，扫积上千斤。然后用铜锅熬煮，再配以独门毒药炼制而成，若与凡人吃，只消一厘，入腹就死；若与神仙吃，也只消三厘就绝。”

毗蓝婆听了这话，微微地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很好，既然有此等神效，算你给本座立了一个大功，日后若有好处会给你一些。”

道姑道：“小辈不敢要什么好处，能为菩萨出力小辈感觉很光荣……只是……小辈一直有个疑问，不问不快。”

毗蓝婆皱眉道：“有什么要问的？”

道姑：“菩萨拿毒药去有什么用处呢？若是要治病救人，需用普通药物才是，毒药这东西……”

“哼！”毗蓝婆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便打断她道：“本座要怎么用毒药，关你何事？你这种低级的小妖也敢过问？”

道姑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敢不敢。只是……”

“没什么只是。”毗蓝婆挥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冷冰冰地道：“话说回来，这毒药被你吹得挺玄乎，说什么凡人一厘死，神仙三厘死，只怕未必属实，本座要找几个人来试试药效先。”

道姑大吃一惊：“万万不可，人命只有一条，如何能拿来试药？这一试就可死定了。”

毗蓝婆眉头皱起，有点不耐烦起来，冷声道：“闭嘴，本座问你，你观里可有游客？”

道姑这下心中更惊：她问我观中有无游客，莫非是想用游客来试药？

道姑帮毗蓝婆菩萨炼药，一方面是因为对方乃是德高望重的菩萨，出于对菩萨级前辈高人的尊敬才帮她炼药，二方面也是出于畏惧她的神力。但是她从来没想到，毗蓝婆会拿这些毒药去害人，对方毕竟是菩萨嘛，料想不会做什么恶事，怎么现在……突然要拿自己观中的游客来试药？这也太那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