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哭得清鼻涕都快淌到嘴巴,小莱扯了纸巾包住她鼻子,她还知道用力地擤一下。
第一次没擤干净,擤第二下的时候小莱的手走开了,一个透明大鼻涕泡吹出来,小莱呆滞两秒,方简自己先憋不住笑,鼻涕泡忽大忽小。
她嗓子里委屈得“呜”一声,双手盖住脸,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活了!”
小莱用打湿的洗脸巾给她擦净脸上的眼泪,抹了水乳滋润被盐分蜇疼的皮肤,方简精疲力尽,浑身的力气都随这场发泄抽干了,她终于昏昏睡去。
下午四点后的太阳晒到了床上,视线里金黄一片,却晒不透这方不可名状的悲伤。
小莱起身,拉上纱帘,风扇脑袋转对着床,夏凉被为她拉到胸口,指背擦过她挂着泪珠的睫毛,极轻一声叹息。
回家的事一拖再拖,小莱快开学了,再拖下去就没人陪她回家拿东西了。
方简起初不愿小莱同去,如果被方正发现她们的关系怎么办?她好日子没过两天,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搅。
但小莱态度坚决,为此她们还大吵一架,甚至上升到了‘你究竟爱不爱我’的哲学问题。
小莱说:“你看了我爸爸,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方简:“……这跟你爸爸有什么关系。”
小莱:“我爸爸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
方简:“但我爸爸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像你爸爸那样善良的,给我们寄水果,还拍琥珀和宝珠的视频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