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银铃声声,是为了赶雀鸟而挂的,顺风传到低处,已经模糊不清,兀自晃乱心神。
徐路栀提议:“姐姐,我们分别走到塔的一面,许个愿,好不好?”
林倾月没有拒绝,两个人就此放开了手,隔着一整座塔,遥遥相望。
徐路栀安静地望着略显脏的白色,手里没有拈香,但她想起早上烧香时候。
那时候她没有许愿,她私心想把一年的一个愿望留下来,留给和林倾月在一起的时候,虔诚地说给佛祖听。
但现在,她又忽然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许这个愿望。
走了那么久,结果似乎也并不重要,就好像暗恋,或许就是一场盛大的自我感动,不必强求结果。
不,一定会有结果,但谁说,只有在一起才是结果?
徐路栀嘴角弯起一个笑,很自信的模样,却又有那么点慌乱和无措。
现在是二月,她的十八岁生日在七月。
日子越来越近,原本她很急切地等待着那一刻,现在却觉得实在太快,快到需要她停下来缓一缓。
还有太多太多没有打算好,没有筹谋好,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是十七岁的徐路栀做不到,十八岁的徐路栀也做不到的。
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一段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更进一步,成长到拥有能够庇护住林倾月的羽翼。
进了大学,徐路栀体验了更高更广阔的世界,以前觉得够用的东西,现在好像觉得又不够用了,于是诚惶诚恐,总觉得自己还需要拼命学习,拼命长大。
可林倾月不可能一直等着她,她也不容许自己一直这样子吊着林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