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宫规里,若是月事来了,身上污浊,是不能侍君的,但她住在甘露殿,皇后管不到这里,徒元义都留宿在这里。

洗漱后,紫玥给她梳妆,微笑道:“娘娘今日挽个凌云髻如何?”

邢岫烟坐在大梳妆台的镜子前,这个徒元义工厂里出产的贡品级的梳妆台,打造得金碧辉煌,一个柜台还镶着黄金猫眼石。

邢岫烟笑着说:“还有劳紫玥的巧手了。”

约一刻钟后,已经基本梳好凌云髻的形态,两边插着长长的珍珠玉石流苏,额前的垂着珠串抹额。再有宫女奉上水蓝色的留仙裙,水红色镶金边的云锦褙子,一一穿上。颈间拿了兰花璎珞和东珠加红宝石的珠链戴上,手上被带了四对镯子。

早膳用了燕窝粥和馒头,出了甘露殿,早有凤辇候着。

一路乘辇,今日值勤随侍的大太监赵全和大宫女紫玥、青璇,并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迤逦朝栖凤宫行去。

她并不天天请安,但基本也会五天去一次,请了安后会去慈仁宫和慈安宫,然后回来吃午饭,下午的时间都是自己的。除非太上皇催更,要她过去现场写一点文章,他看看要求改改。

现在后宫向皇后请安来得并不早,皇后也懒于应付,反正徒元义基本不来后宫,现在连初一十五都难得来栖凤宫留宿。

杨皇后自是难过的,因为圣人即便来了也是坐一夜看奏折,或者写写画画想朝政的事,有时同床睡下了也不会碰她。她知道她快三十岁了,后宫女子到了这个年纪通常无宠。可是,他是自登基起就从来没有碰过她,这么多年了。上一回,她主动一次还让他不悦,他说救她不是让她来要求他为她做什么的。

可杨皇后是爱他的,怎么能不爱他?她告诉自己在后宫用真情是很可笑的,如果大家都没有,她可能也是甘心的,但是偏偏有人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