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忙领命去了,徒元义一个人沉默低气压当中,邢岫烟不由得安慰:“这案子和当年江南的比起来,应该……不算严重吧?”
徒元义冷声道:“只怕有你想不到的,这样的事情能压住,整个上驷院没有几个人干净!”
邢岫烟说:“人总有贪欲,又没有有效监督,两地相差太远,通信不便,你也知道免不了。”
徒元义说:“朕……哼!”他欲言,又最终化为一声冷哼。
大约过了两刻钟,欧阳磊和淳于白护送张志前来行宫,徒元义在花厅召见。
张志已经洗干净了身子,束着头发,换了身蓝色的袍子,不是很合身,大约是欧阳磊的衣服。
三人齐齐拜倒:“小人/微臣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徒元义令起,欧阳磊和淳于白谢恩起身侍立一旁,张志却再次激动跪倒,哭道:“奴才是前上驷院张德海之子张志,圣人,小人一家冤枉!”
原来张德海当年在朔方的养马场当着主事,而周天福大他一级当着郎中。周天福上下皆有人,便就胆大包天,钻营着在马场的事上抠出银子来,起先周天福任用马场小吏私自将马场母马产的马驹偷走,张德海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也不想管。但是过得两年,马场产出马驹十之五六均是被顺走,张德海身为主事,心底也就害怕,也就记录下来。周天福倒也会拉人下水,给张德海也分了点银子,张德海不知道是自己也贪财或是知道凭自己一人不足以对抗一个利益集团,所以也是收了银子。但是张德海在得知周天海与一个“号称”蒙古马商的人勾结,将皇家马场偷走的马转给那马商,马商又将马再次转卖给兵部马场,到底还有些良心,便不想再同流合污,或者当了十几年的主事他也想谋个前程拼一把,修书一封给当时的内务府总管大臣杨怀古。
当年,张海还是见过杨怀古一面,杨怀古虽身居高位,却对他颇为和蔼。本想一边尽忠一边得一个前程,哪里知道会有这样的惨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