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义问道:“你还为杨怀古说话不成?”

邢岫烟淡淡一笑:“我怎么会为他说话?我便是有这么伟大,也不可如此是非不分,我只是不希望圣人不开心。圣人觉得他有负圣人信任,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圣人会不会舒服一点?”

徒元义奇道:“换什么角度?”

邢岫烟叹道道:“人生于世间,本来不是你负我,便是我负你,不相负的缘分不尽,互相负多了,缘分就尽了。皇后爱圣人,但圣人不爱她,圣人负了她,而她的父亲负了圣人,你们是互相负了。当你心里舍了皇后的爱时,便要有准备杨家也会负你的恩,这是缘分浅了。”

徒元义凤目忽发出寒芒,邢岫烟这时瞧不见。

徒元义说:“他一个内务府出身的,朕待之不可谓不厚,便是皇后不得朕心,岂容他负朕?”

贪点钱财徒元义能容忍,比如他都让邢忠当织造,也是暗中送发财机会给他。但是此事涉及灭门冤案和马政,将内务府马场之马匹通过蒙古马商转卖给兵部,这种行为就让皇帝难以容忍。

邢岫烟道:“也不可听一面之词,凡事要讲证据,圣人且先宽心。”

徒元义却又道:“那么你呢?”

“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会负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