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一看皮草的毛虽好,果然是背部有个伤,有了瑕疵,那掌柜的忙说:“客人真是行家呀,原也不敢欺了客人,但是本店顶级的皮子那可是都是被赵家订下了。”

邢岫烟奇道:“那赵家是何等了不得的人家?”

掌柜的说:“边城的一家皇商,正是给宫里采卖各种东西的,这北边的皮子也是占了大头。那些顶好的皮是要给皇上娘娘们用的。”

谭谦不由得看了徒元义和邢岫烟一眼,给皇上娘娘用,这正主儿可不就在你眼前?

邢岫烟却好奇道:“你家皮子卖给皇商是什么价?”

掌柜的却不愿回答,应该是商业密秘。

邢岫烟心中算盘一打,面上笑道:“不瞒掌柜的,其实我们也是皇商,只不过从南边来的,今年内务府广储司许多官员都换了,原来供应银、皮、瓷、缎、衣、茶的皇商们都是应地限定的。这时却是不限南北,物美价廉者得。像我们金陵薛家长期供应南方缎、茶、宫花之物,与内府官员关系颇好,是以才想来北边做做生意。”

黛玉不禁瞠目结舌,大姐这是冒充宝姐姐或者她妹妹?但想宝琴姑娘曾经随父母兄长行商走遍天下,连蕃国都去过,许还真和大姐此时这样。

邢岫烟曾是姑苏绣娘,因此早在进京前对布匹及相关的东西价格和成本都了如指掌,这很大程度帮助了邢忠。虽然内府官吏和原来的皇商们因为邢忠不识相也少发许多财,但是奈何邢忠背后的人太强,大家不敢发作。但是邢忠此时也仅管江南一带的布匹采买、储存。

掌柜的说:“你们与内府官员关系再好,那也是及不上赵家的。”

邢岫烟面不改色,说:“我倒不信了,我们薛家和内务府织造邢大人是亲戚,他在采卖上还是说得上话,不然我们敢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生意没做成,盘缠要垫出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