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此时忽然达到一种玄妙的境界,不再理会徒晖,徒晖却看向她。

“你怎么了?”

邢岫烟不答,徒晖大的胆子走近,近到直尺间。他虽比她小四岁,其实已经比她高上一两厘米,正是能平视她的脸。

这样近距离,他更惊艳于她的绝世飘逸风流的容颜。眉颦似远山,眸澄如秋水;皮肤白皙剔透无瑕,冰雪少了她一丝温暖,玉器少了她一分柔软。黑得发亮的浓密柔软的头发并未盘起,只打成两个条粗/长的麻花辫,若是在宫里自是十分不规矩,在这边城却无人管她。她额前是一条精致的珍珠抹额,在阳光下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此时四下无人,我若是抱她一抱也无人瞧见。如此一个念头,他只觉心头一荡,浑身发烫。

他想去抱她,可他的大脑还没有指令他怎么做时,身子已经向她扑过去了,并不是他猴急。

身体不是受他的指令,却是蛇毒起作用了。虽然放出了大部分的蛇毒,邢岫烟也为他吸了一部分出来。到底是有少许进入身体的,原本平心静气,发作得也慢些,但少年人一再控制不住情思,引得热血沸腾,心跳达到极致,岂不是找死。他若不是太过专注于情,当也发现他身体的不适感。

邢岫烟处于那种玄妙境界,犹如入定,直到徒晖身子向她倒来,她才回神,手比脑快接住了他。

邢岫烟扶着他坐下,执起他的手看了来,已经肿成猪蹄了。她抛下刚才的思考,不能让他死了才是当下的关键。

她将他手腕上系的宫绦再紧了紧,又说:“你别怕,不管怎么样,你父皇一定能救你的。”

近来因为杨家的事,徒元义再对徒晖不喜,他也是他的儿子,虎毒不食子。

徒晖微微一笑,说:“我不怕。我若是死,你会不会来祭拜我?”

邢岫烟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