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有邢李氏和羽奴,邢岫烟就召了人进她平日坐卧读书的内屋,又令紫玥招呼随行来的云嬷嬷、雪莲等人去她们屋子说话。

礼节参拜后,赐了座,母女俩才说起话来。

邢岫烟听她说起了李家来人的事,不禁诧异,不禁暗想: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都十几年前闹翻不往来的亲戚,现在都冒出来了,可别弄成贾府那样不像话。奴才或奴才的奴才都尾大不掉。

邢岫烟有前任的记忆,但是前任对于李家舅舅和舅母都印象模糊,只还记得外公去逝时,前任是止不住哭,另一个就是大表哥李廷轩还有点印象。

邢岫烟问道:“他们现在何以为生?”

邢李氏道:“从前不过是管着那三十来亩地,农活不忙时,宋氏也会做点绣活。”

古代的经济不是可以用现代来横量的,三十来亩地在现代尚不算多,在古代产出自然不比现代,没有别的傍身,要靠收租养活一家这么多口,还要纳人头税,也就糊口。李秀才已逝,李家没有了免人头税和免三十亩田赋的待遇。

邢岫烟暗暗苦笑,说:“李家两子可会读书?”

邢李氏道:“廷轩也就粗通文墨,廷朗倒是从小送他去读书。”

“李廷朗也是有二十三岁了吧,如今是何功名了?”

邢李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他们也问过,李廷朗是家中的花销中心,李家大部分钱都用在他身上,但是读了二十年的书,竟是个童生都没有考出来。李秀才当年虽中不了举人,可他却是十七岁就考过童生了。

听了邢李氏委婉阐述,邢岫烟呵呵,说:“依我看,男人以读书为名,二十几岁还要别人供养的都没有什么大出息。小时父母养,现在妻子养,将来真考上进士,也是一点经世致用的才华都没有的。自己成年还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指望他有朝一日当官对天下百姓负责吗?真爱读书或有天赋读书的,一边谋了生计也能想方设法读出本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