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却忽然起身,要朝柱子上撞去,还是东厂几个太监眼疾手段拉住他,将他按在地上。

徒元义脸如锅底一般黑,邢岫烟又看向苏清,说:“他可有家人?”

苏清道:“他河间府人,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现在都已成家。他在宫中积攒些银子也会给他弟弟置办田产。最近他倒没有见过亲人。”太监宫女探亲是有严格的限制的,每月就三天,还要轮着来,并且会有记录。

邢岫烟看看小德子,说:“你最好从实招来,这事背后到底是谁。你以为你一个人死了就完了?或者以为本宫查不出来了?”

这是暗示会祸及亲人了,在场人谁听不懂?

小德子一时没有撞死,这时却有些怯了,虽顾念亲人,可仍不招供。

邢岫烟又看向王嬷嬷,说:“王嬷嬷,你来说,你的药是哪里来的?”

王嬷嬷迟疑着不说,邢岫烟拔出横刀,快刀一闪,割下她一只耳朵来,王嬷嬷惨叫一声,血流如柱。

王嬷嬷这时才怕了,叫道:“是秦尚宫给我的,我只是气不过汪嬷嬷不将我放在眼里,和秦尚宫说过。秦尚宫教我这个让她出丑的主意。我不是想害三公主。娘娘饶命!”

邢岫烟刀指向秦尚宫,秦尚宫忙道:“她胡说……奴才……”

邢岫烟冷笑道:“看来也要在你身上开道口子,你才会懂怎么说话。”

秦尚宫看着那带血的锋利横刀,吓得哆嗦:“奴才知罪了,奴才猪油蒙了心。是……是……”

小德子叫道:“秦尚宫!你要胡说什么?”

秦尚宫一惊,她做之前满腔的怨,但是做了之后才怕,现在更怕。但想若咬定主意是教训汪嬷嬷并和春杏说几句话而已,也许就没有死罪了。她只是被利用而已,不是她下的手,她供出人来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