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茂德连看都没看桑全一眼,径直进来向明远行礼:“明郎君!”

桑全:……?

大人为何对一名刻印坊东家如此毕恭毕敬?

明远微笑还礼:“桑官人。”

“瓦子里的閤子一直为小郎君留着,近日总也不见郎君来……”

桑茂德的声音里刻意带上了一点幽怨。

明远无聊地翘起嘴角:“最近在忙……”

桑全在一旁看傻了: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这到底谁是店,谁是客?

“对了,桑官人,令郎刚刚把桑家在这里的生意全退了。想必桑家已经在城里找到了又好又实惠的刻印坊,往后桑家的生意,我明远这作坊太小,确实招呼不起。明天我就命账房把账结清,多余的钱退至府上……”

桑茂德顿时伸手擦汗,他脑门上的汗珠正滚滚而下。

——怕什么来什么,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要命。

刚刚逼走了平郝这一对台柱子,现在又要自己撤走仿单的印刷。

没了明远的刻印坊,桑茂德在整个汴京城根本找不到更快更好的刻印作坊来印自家的节目单。

别家都印,只有自家没有——而且还是自家主动撤的。这回,桑家瓦子怕是要成整个汴京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