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荣见秩序恢复,便端正解释:“既然已有客商愿出十万零五千贯,那么本场扑买第一次叫价便是这个数目——”

“十万零五千贯。”

底下写有干支字样的木牌哗哗地举起一片。

叶鹏生坐在一旁,轻轻舒出一口气,想必是觉得扑买的价位要好于他的预期。

“十一万贯。”

木牌举起的还是颇多。

如此继续加价,待价格喊道十五万贯的时候,空中举起的木牌开始明显减少了。

十五万贯是不少人对长庆楼的心理价位。如果价格继续往上抬,投入过大,外地来的客商便不敢轻易试水,汴京本地的商家也会觉得不值。

“十五万五千贯。”

卞荣继续往上报价。

举起手中木牌的人寥寥无几。

其中最为显眼的,自然是穿着光鲜,满脸轻松笑意,鬓边插着一朵新鲜秋海棠的史尚了。

史尚手中举着写有“甲辰”字样的竞买牌,目光只管往坐在一旁雅座中的明远那里看去。

但凡明远还摇着他的折扇,将写有“大食数字”的一面对着史尚,史尚就只管举牌。

所以他全无压力,举牌如吃饭喝水。

坐在离他不远处,手中握着写有“己卯”字样的木牌的叶俊生,头上已经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