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米芾只管摇摇头:“都买下。这样我每顿许是能多吃一碗饭。”

——洁癖少年太需要这个了。

伴当无奈,只有乖乖付钱,然后凑在米芾身边说:“郎君啊,夫人给您花用的钱钞,所剩的不多了啊……”

米芾闻言,顿时委屈地扁了扁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所幸今日有好心人,将郎君不要的那块古砚买了去,否则……”

伴当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多亏了那一百贯,否则他们现在在长庆楼估计会当众丢人。

米芾转转眼珠,却突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好心人”。

明远坐在那里,见到米芾将眼光转过来,伸出手举起手中的玻璃盏,遥遥致意。

“多谢兄台早先出手,买下了那方澄泥砚——”

米芾快步走到明远所坐的那一桌跟前,在距离两步的地方停步,举手行了一礼。

明远见状赶紧站起身,也拱手道:“好说,好说……我其实可以理解兄台为什么不想要那方砚台,但毕竟是一方好砚,未免可惜。”

米芾顿时抬起脸,盯着明远,眼光盈盈,似乎在说:老天爷呀,世间终于有个明白我的人啦!

“也多谢兄台,荐了如此洁净的一家正店给小弟。”米芾说到这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用‘自来泉’濯手,用‘清蒸’手巾,还有‘玻璃瓶’盛酒盛茶食,里面盛了什么一望而知,小弟……小弟以后只来长庆楼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