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冲种建中点点头:“多谢师兄,我明白的。”
蔡京却不能就此干休,他即便呼吸不畅,也拼命试图挤出一两个字:“远之……我是……真的……”
他看向明远的眼神非常坚定。
明远终于了解,蔡京刚才说的,至少他自己无愧于心。
蔡京是真的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些基于艺术的相互理解与共鸣。在他那下限极低的道德观念里,蔡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明远伸手捂脸。
早先自己想把蔡京带沟里去的,现在看起来这效果有点“翻车”。
他向种建中使了个眼色。
“师兄放心,我一直明白。”
“不会上这种人的当的。”
这时距离刚刚“吹瓶”大约是一炷香的工夫,种建中的酒意也已经迅速涌上。只见他涨红了脸,身体略有些摇晃,听见明远的话,咬咬牙,随手一扔,将蔡京像一团垃圾似地扔出去。
蔡京双膝着地,顿时跪在屋角,双手抱着喉咙,拼命大咳一阵。
随后他扶着墙起身,抬起脸,用哀怨的眼光望着明远,却见到明远早已别过脸,正上前关切地询问种建中。
蔡京咳嗽声渐止,再度直起身,伸手轻轻抚摸喉间,然后又整理一番衣饰,似是为了掩饰颈中被勒出的痕迹。
他一瞥眼,刚好看见琵琶女在一旁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蔡京一个凌厉眼神递过去,琵琶女浑身一激灵,手下接连弹错了好几个音,几个呼吸之后,才重新稳住,将刚才那一曲小调顺利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