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朋兴虽然似懂非懂,但大致摸到了明远的意思,知道东家会出手有所动作。

他顿时精神抖擞地问:“您要我戴朋兴做什么?”

明远想了想,道:“他们既然说是今天出航,今天能驶到你说的那个深水湾吗?”

戴朋兴看了看风向,断言:“现在他们应当是刚出航,两个时辰之后抵达我说的那边。”

“那好,老戴,这件事你暂时不方便出面,你指点一个认得那条船的水手,送我去那条船旁。我们这小船,应该是能赶上的吧?”

“能赶上是能赶上,但……这怎么行……”

戴朋兴还是觉得此举不妥。

“得了,去追这条船的有我这个‘傻白甜’就够了,你先回杭州府去,在刚才的府学那里找到苏公,告诉他有这样一件事……”

明远“如此如此”地面授机宜,而戴朋兴兀自震惊于明远居然自称“傻白甜”……这什么意思?是对海事门外汉的称呼吗?可偏偏明小郎君看起来对海事懂行得很啊!

少时,明远和戴朋兴已经分乘两条船,分头行事。

戴朋兴回城去寻苏轼去了,而明远所在的乌篷船支起了船帆。

冬日的钱江上,朔风似刀,将小船的船帆鼓满。这样一条快船,自然比泊在钱江的深水港中,刚刚起航的福船要快多了。

大约大半个时辰的工夫,明远的船已经追上了戴朋兴所说的那条海船——今日出港的海船本就不对,所以极其好认。

船上的人见到有小船追来,船上的人还指名道姓要见船东,立时便是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