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厅中全都哈哈地笑出了声:“是啊,总共‘只有’187万缗钱!”

“所以说,市易司其实拦住了那些中等商户?”

“是呀,我们这些人的生意动辄是几十万贯的财货,市易司用什么来‘平价’买入?”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些人的产业为什么也要涨价?”

有人笑着明知故问。

其余人也嘻嘻哈哈地凑趣笑出了声。

“那自然是因为不喜欢新法——既然新法要平准,我们就一起涨价!”

这话说得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都已经是一等富翁了,坐拥一大片产业,为什么做生意还要看人脸色?”

“对!”

这番肆无忌惮的议论瞬时引来了一片掌声。

举座之人都并不担心他们的话会传扬出去——毕竟此间都是以一年2000贯的费用才能加入的俱乐部。能出得起这钱,且舍得出这钱的,必然是实力雄厚的巨商,又或者是背靠世家大族,代族中出面在这里打探消息的族人,比如此刻正在大厅里认真聆听众人说话的高绍平。

身处这种周围都是“同类”的环境,人们更容易吐露内心真实的想法。

“明郎君来了。”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厅中的视线顿时刷刷都转向门口。

进屋的人果然是明远,他头上戴着竹笠,身上披着一件微湿的蓑衣,手中提着捶丸的球棒,白皙的脸孔因为适才的运动而显得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