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终于把《鹊桥仙》作出来了?

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当文抄公了?

谁知秦观丝毫不以为荣,双手直摇:“不不,千万别,子瞻公珠玉在前,某的这首小令便着实难上台面……千万别!”

董三娘想了想,也觉得与刚刚那一首的风格相去甚远,便笑笑不再提此事,只随意奏些调子,不再歌唱,而是任由席上众宾在“酒酣胸胆尚开张”时来几句豪言壮语。

明远想了想,凑近董三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董三娘闻言忙不迭地答应,随即又眼带惊喜,向明远看了一眼。

明远垂下眼帘,表示默认了。董三娘知他不愿声张,默不作声地站起,双膝微曲,竟是不动声色地冲明远福了福,以示贺喜。

明远抿着嘴唇微笑,算是谢过董三娘的心意。

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众人的酒都喝得有些沉。明远与种建中便留在长庆楼前,看着酒楼的伙计们一一安排,将沈括等人一一送回家去。

种建中又与种师中道别。种师中依依不舍,种建中则作为长兄,郑重嘱咐了几句,才送他上车,返回国子监。

最终长庆楼前只留下明远与种建中两人。

“师兄,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们一起步行回去吧!”

月色正好?

种建中仰头,只见天边一弯残月如钩。相形之下,反倒是汴京街头的灯火更辉煌灿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