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这一切确实是一个局,但是设局的人,并非所有人想象的那样,是耶律乙辛。而是大辽皇帝,耶律浚的生父,辽主耶律洪基。
他处心积虑散出消息,让世人都以为辽主重病,后继无人,想要召回亲子,让亲子继承皇位。
借此机会他可以将耶律浚骗至身边,除之而后快。另外还可以借此机会,震慑蠢蠢欲动的东西京道,再以雷霆手段压服奚六部和先帝们留下的各宫帐。
至于后继无人的问题,耶律洪基丝毫不觉得是个问题——
“朕还年轻,朕有的是机会生儿子!”
“只是不能,是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子!”
耶律浚的眼神原本已经变得绝望,但此刻,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倔强而愤怒。极度困顿下,他的双眼已从眼眶中微微突出,但此刻,这对眼奋力睁大了用力瞪着耶律洪基,
只听榻前耶律乙辛沉声道:“陛下……”
表面上一手遮天、实际上臣服于皇权的权臣带头跪下。
“扑通——”
“扑通——”
金帐中的所有重臣、部族首领、斡鲁朵首脑、辽室亲卫,尽数跪在这一幕父子相残的人伦惨剧面前,向力量和最终的胜利者顶礼膜拜。
耶律浚被扼住喉咙,憋得极其痛苦,胸腔几乎要炸开。
此刻他奋力扭头,向宫帐侧面那个他很难看清的角度转过去。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点温情和信任……还有一点点希望,那么就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