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回过头,只见那从断桥上摔下去的侍女竟已经爬了上来,只是衣衫褴褛,浑身布满血痕,模样狼狈不堪。
果真如此,看样子是被山壁上横生的枝干给勾住了。
她低着头缓缓勾起唇角,一双眼眸黑森森的,直直朝草绿望了过去。
两人对视的一瞬,草绿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望着山石边上站着的女童,竟像是看见了什么豺狼虎豹一般,唇齿都颤抖了起来,再不能往前迈出一步。
檀夫人闻声站了起来,疑惑地朝山亭外看去,这才看见了站在山石边上的鲜钰。
瘦弱的女童扭过头,清澈的双眼眨了眨,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
草绿衣衫凌乱,脸上臂上全是划痕。她瞳仁一颤,浑身跟抖筛子一样,道:“夫人,这不、不是,她绝不是六姑娘啊!”
兴许是被吓到了,平日里说话做事机灵得很的侍女,如今竟语无伦次起来,像丢了魂一样。
鲜钰露怯地后退了小半步,整个人靠在了山石上,小脸煞白而无辜,“钰儿怎会不是钰儿,草绿姐何出此言。”
这话音软绵绵的,又糯又甜。
草绿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脖颈上青筋分明。
檀夫人不明所以,只觉得有些奇怪,贴身婢女才离了片刻,怎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定、定是被恶鬼夺舍了!”草绿朝风鲜钰指了过去,惊恐地嚷着,“是她算计我,反将我推到了我们施了术的桥上,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
这嗓音尖厉,声音近乎传遍了整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