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进献岁贡,也不用按时进京朝见,应当很是快活。”她又冷淡开口。
红衣人哼笑了一声,“快活,你当真想让我快活?”
这话语似是在质问一般,如刀子一样在她的心口上划上了两刀。
可这刀是她递的,她心甘情愿被剖开胸膛,再被掏出心来。
只是如今,即便是她双手将心捧起,面前的人恐怕连看也不愿看了。
“待过些时日,朝中事务处理完了,你命人将城门打开,宫中的御马会拉着撵车驶进去。”她心潮涌动,可话音却平淡无奇。
红衣人冷笑:“过些时日就去看我,当真?”
“当真。”她垂眸说。
“本座不要你的城池,回停火宫去了。”红衣人衣袂一扬,那如火的身影渐渐行远。
走了,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走了,还是她自己开口将人赶走了。
心如刀剜也不过如此。
厉青凝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一颤,气血猛地上涌,似是悲怒至极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手招来侍女,丹唇微微动着,心痛至极地道:“将纸墨拿来,玉玺递上,他要什么孤就给什么,只是,孤的人,他不能动。”
“孤”这一字,当真孤寡寂寞,来时独自一人,去时也身无所依。
在落下了玉印后,她将圣旨交给了身侧的侍女,那侍女双目含泪地跑了出去。
微整衣襟,梳了墨发,又抹了胭脂。
推开殿门的那一瞬,万箭齐齐而来。
随后她的意识似是模糊了起来,再后来便觉得琵琶骨和踝骨剧痛无比,周身湿冷,似是被浸入了水中。
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