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意料到厉青凝会露出怎样的窘样, 不由又得意了几分。
却没想到,厉青凝瞳仁微微一缩, 就连平置在桌上的手也微微拢紧,观她耳畔和双颊未见红晕,反倒是脸色竟苍白了几分。
鲜钰不明白了,这些梦有这么可怖么。
想来也确实可怕,那些梦十分香艳, 梦里的又是先前未见过的人,就像是被艳鬼缠上了一般,是个人都会有些怕的。
况且长公主何许人也,这二十多年来清心寡欲的,整日忙于心计,外人看来是相当清丽端庄的,被当面问及这些事,必然会觉得不堪,觉得不堪便会脸色苍白。
“殿下何必露出这样的神情,莫不是做了些不能说的梦。”她扬眉道。
厉青凝闻言,不免想起梦里两人分道扬镳,最后她又被乱箭射杀的幕幕,想到这些,隐隐还是有点后怕。
倒不是怕死,她如今活得好好的,一切皆能回转,又哪会怕什么死。
只是觉得,她至死也未将心意明说,似乎有点儿意难平。
也确实意难平。
她抬起眼眸,看鲜钰一副倨傲的模样,明明似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却偏偏重活一世还往她这树上挂,执拗得厉害。
若不执拗,又怎会故意将芳心在宴上的话说出来噎她。
虽说她也不是棵歪脖子树,挂一挂也无妨。
漆黑的审讯室里,厉青凝搭在桌上的手十分轻的叩了叩。
她心里乱作一团,琢磨不透鲜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