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笑了,她看床榻上的人微不可见地后仰了些许,就更加得寸进尺地把手往前挪了一寸。
“凤咸王自然不会知道,若是知道,就当本座另谋高就了。”她顿了一下,又道:“毕竟凤咸王年岁已高,长得又不十分好看,身边也无甚好用的能人,棋下得也不怎么好,那凤咸王府又怎么算得上好去处。”
她不紧不慢道:“如此想来,就算本座另谋高就来了长公主这,也十分于情于理。”
厉青凝微抿起唇,口舌虽发干着,却仍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不可。”
十分干脆,话音也颇为冷淡。
鲜钰眼眸微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种种。
在上一辈子,她也屡次提及要给厉青凝当谋士,不过那人却屡屡否决,还丝毫不让她近身。
她是固执了一些,愈挫愈勇,拼了命往这冰山上捂,只想捂化了这块坚冰,好看看底下藏着的那颗心是不是滚烫的。
没料到一辈子都捂不化,后来变作了孤魂野鬼才窥探到冰山一角,才堪堪看到了那点不轻易展露人前的真心。
本以为重生一世,扮作孩童厉青凝身边更好打开她的心防,不料被怀疑得更甚,如今好不容易得知这人梦见了前世的一些事,本以为能将这冰给捂化了,到头来只得了“不可”二字。
想起那时厉青凝登上了王位,日日夜夜批复奏折,为了这东洲劳心费神,可朝中有些老臣已被二皇子策反。
那时她扬眉便将厉青凝手里的奏折夺了,压低声音道:“东洲尚缺一国师,除了本座,应当无人可以胜任了。”
厉青凝却将另一本奏折拿了过去,已不再理会她手里那本。
她看厉青凝神情平静,似是将她视若无睹一般,冷声道:“厉青凝,厉载誉登位时尚知要将这满朝文武百官清洗一番,为何你却毫无动作,你可知养虎为患四个字如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