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婢女给她倒了热茶,还端来了晨时便做好的糕点,一言不发地在一旁站着,分明是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鲜钰笑了,垂头抿了一口茶,唇角扬起的弧度隐隐约约的,面上露出一抹促狭之色。
凤咸王尚不知她修为深浅,自然也不知即便是隔了这么远,她也能听到些许厅中的谈话声。
那三皇子气息凌乱,似是急得不知从何开口,过了许久才道:“皇叔公,您一定要帮帮我,再这样下去,父皇非杀了我不可。”
“你又未做什么惹怒他的事,他为何要杀你。”凤咸王慢悠悠道。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叔公有所不知,那萧大人的案子原本不是我负责的,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哪容得了我来指手画脚,可寺卿却身体抱恙,我就临时顶了这一职。”
凤咸王咽下茶水,喉咙微微一动,“此话怎讲。”
“是二哥,二哥在父皇面前推举了我,说是磨砺,实际是在害我啊!”三皇子猛地拍桌。
他叹了一声又道:“我当时真以为他是真心为我好,谁不想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我就着手查了此案,后来证据确凿,父皇大怒,就将萧大人满门抄斩了,可、可我后来才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
“如何不对劲?”凤咸王又问。
三皇沉默了许久,压低了声音道:“萧大人的府邸被封了,封前我去了一趟,发觉我收缴到的萧府的账簿惯用纸张,和他们平日里用的不大一样。”
“不就是换了纸么。”凤咸王淡淡道。
“非也,我后来仔仔细细看了,被收缴到大理寺的那一本账簿中,用纸确实并非萧府能用上的,纸张虽看着平平无奇,可放在烛台上远远烤着时,却隐隐有细得微不可见的银丝,看着十分华美。”三皇子顿了一下,又道:“我摸了许久,发觉那纸也比寻常纸略微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