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不咸不淡地朝厉无垠斜了一眼,“还望大人们多费心,此案的诸多证据已被销毁,着实不好审查,那背后嫁祸了萧大人的人,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长公主殿下放心,臣定会严明苛察。”蔺大人拱手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
厉载誉道:“三皇子如何说。”
蔺大人又道:“三殿下只道是自己一时糊涂了,着了他人的道,担心陛下怪罪,便烧去了假的账簿,又命人重抄了一本,但未曾袒露半句与凤咸王的关系。”
厉载誉叩了叩桌案,抿着唇沉思了片刻,“被他烧毁的账簿是如何的。”
蔺大人欲言又止,朝大殿中的两位殿下各望去了一眼,这才道:“三殿下口头上说,先前的账簿用的是银丝纸。”
厉载誉神色一凛,皱起了眉头。
“银丝纸平时看来和寻常纸没什么不同,但在距火光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看,纸面是有不少银丝的,这距离不可太远也不可太近,否则是万万不能看见那些银丝。再者,银丝纸也要比寻常纸张厚上一些,但若不仔细揉捏,定然察觉不出。”蔺大人开口道。
厉载誉自然知道银丝纸是什么样,那是小国带来的,后来被他赏赐给各个宫了,其中拿到这银丝纸的,有皇子、皇女,也有妃嫔。
此事若是牵连到各个宫的人,排查起来怕是更难了一些。
“臣妹也不知这银丝纸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比对两本账簿的不同,才觉察此事有异。”厉青凝淡淡道。
厉载誉颔首:“那时皇妹仍在慰风岛,朕便未将此纸赏予阳宁宫。”
厉青凝低垂着眼眸,余光斜见二皇子神情微微一变,想来是并不知道阳宁宫未曾拿到过这纸。
她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了一些,可面色依旧冷淡。
想来,这二皇子知道她在皇帝面前指出了两本账簿的不同后,会更加忌惮她,说不定还想将账簿一事嫁祸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