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断是不能推拒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推拒。
聊了许久,最后厉青凝谢过了厉载誉,出了元正殿便让宫女去热上返髓露,盛好焕灵汤,她鞋尖一转,就去了沐池。
沐池里热气氤氲,雕花屏风展了一圈,将沐池围得彻底。
几位宫女一齐抬着木桶,将赤褐色的水倒入了池里,那水十分浑浊,里边漂浮着许多细屑,像是草药未滤净而留下的渣。
只听见咕隆一声,不消片刻,池里原本澄澈的水骤然被染成了赤褐色。
那淬碧涤青的汤药被盛在敞口小碗里,小碗端放在黄梨木矮桌上,碗口与这汤池一齐冒着热气。
厉青凝坐在矮案边上,望着这一池水久久不动。
城西宅子里。
鲜钰正细问着白涂丹阴残卷之事,如她所料,白涂依旧想不起下半卷。
那通体雪白的兔子缩着腿伏在桌上,想了许久也憋不出一个字来,两眼一张一合着,想着想着竟要睡着了。
鲜钰额角一跳,蹙眉道:“两世都记不起,难怪天雷偏劈你。”
她话音刚落,白涂本就要睡着了,闻言一双兔眼登时又睁开了。
“天雷劈老朽我,自然是因为看得起老朽才劈的,可你两回都要栽在同一人身上,也算得上窝囊。”白涂悠悠道。
鲜钰实在想将这兔子给掐没了,幸好忍住了。
她正欲再问时,忽觉有客来访。
这气息很是熟悉,可不就是芳心么。
鲜钰愣了一瞬,天色已这么暗了,也不知芳心来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