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生性狡黠的鲜钰是在阳宁宫里好好待着了,可厉青凝却被召走了。
厉载誉找她,天刚亮便召了她过去。
厉青凝神色沉沉,走前叮嘱了芳心,她屋里的人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就是不能让那人走出阳宁宫的门。
她朱唇紧抿着,一张皎如秋月的脸冷得有些吓人,似是被打搅了什么好事一般。
那拿着拂尘的太监看见她的脸色时愣了一瞬,竟觉得寒意从脚底真蹿到了头顶去,可再一眨眼,又看见厉青凝神色如常。
他暗暗又打量了几眼,见厉青凝确实神色如常,那模样仍是冷冷淡淡的,但还算温和,美得像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明月。
太监暗忖,定是他看错了,否则怎会看见长公主殿下会那么阴森森地看人。
未到元正殿,却去了春华池边上。
那池是许久前挖的了,里边养了不少鱼,经过一段时日,那池里的鱼看上去十分肥美了,可毕竟是皇帝的鱼,谁也没胆子打捞。
厉载誉坐在凉亭里,身后站着两个宫女在摇扇,而身侧一个宠妃也不在。
厉青凝到时,厉载誉摆摆手让宫女退下了。
她微微低身行礼,那眉眼低垂着,似是十分好掌控的样子。
可厉青凝神情虽放软了,心却又凉上了几分。
果不其然,厉载誉不得安眠,也不会轻易让她睡好。
凉亭里顿时只剩她和厉载誉两人。
这亭子八面通风,薄如蝉翼的轻纱被凉风吹起,似凉亭外的景色入目皆是朦朦胧胧的,似是隔了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