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睡得十分熟,说是昨夜在屋外里守着她出魂费了神,得养许久才能补回来。
虽说这是兔子自说自话,没有半点考究,但鲜钰还是觉得有丁点愧疚。
这么个渡劫没渡成的大能,躲在一只兔子的躯壳里苟且,这本已经是十分令人唏嘘的事了,偏偏兔子还耗费修为来助她与厉青凝再度重逢。
鲜钰想了又想,最后未叫醒白涂,就任它在宅子里睡着。
天牢附近闲杂人不得靠近,整条大道上车马不能行,树稀屋疏,为的就是以防有心人在暗处躲着。
可鲜钰仍是藏身在附近,只稍稍抬眼便能看清天牢外守着的一兵一卒。
兴许是周遭连半个路人也没有的关系,鲜钰轻易便察觉出,周围竟残留了些许略微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不弱,不但是个修士留下的,还是个男修士。
嗅着略显清逸,可隐隐间又有些邪乎。
那修士应当才走不久,期间必定还在此地停留了许久,不然此处也不会沾染上他的气息。
鲜钰缓缓蹙起眉,琢磨起那修士停留在此处为的是什么。
这地方关押的都是些犯了大罪的皇亲贵胄,亦或是什么权倾一时的大臣,与关押平常百姓的地牢不大相同。
不假思索,那人定是为了被关押在牢里的人而来的,只是不知他与清妃或凤咸王是否有牵连。
鲜钰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试图找出与这气息相符的人来,可惜翻来覆仍是想不出。
不因别的,就是因为这抹气息与寻常修士的不大一样,其中夹杂了一丝阴邪,不太正派,但仅仅是一丝而已。
也就是这一丝阴邪,便令她百般不解。
如此不甚正派的气息,她也只在停火宫那儿嗅到过,譬如风停火,修的就是这种阴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