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钰抿着唇笑了一下,低着声说:“我藏在镜中,将气息也收敛在镜内,便不会被人发现了,入镜也就这点好,若是出魂的话,魂息还极易被觉察。”
“不可。”厉青凝细眉微蹙,屈起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镜台被敲得“笃、笃”地响了两声。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厉青凝又道。
鲜钰哽了一下,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厉青凝抬起了双臂,将那面铜镜举起了起来,随后便把镜面往下扣在了镜台上。
如此一来,厉青凝既看不见她,她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鲜钰:……
厉青凝面无表情地坐在鼓凳上,听着铜镜里传出鲜钰那咬牙切齿的声音。
鲜钰:“厉青凝你没有心!”
等到铜镜里传不出声音了,厉青凝才躺回了床榻上,双眸一闭逼迫着自己睡着了。
次日,晨光熹微。
厉青凝掀开了寒衾,她侧头朝窗棂外望了一眼,蹙眉想着今日要应付的事,耳边倏然响起一个声音。
“厉青凝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
厉青凝缓缓倒吸了一口气,起身便往镜台走去,只见桌上那铜镜仍被反扣在镜台上。
她朝那面铜镜看了许久,暗叹了一声才将其小心翼翼地捧起,却见铜镜里映着的是她的面容,哪还有什么浓雾,哪还有什么红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