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微微屈起右臂,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腰带上,隔着腰带,那执镜的镜身几乎都被掩住了,余下镜柄未能被遮起。
执镜里的鲜钰听得清楚,她噙起笑来,听厉载誉这话,分明是与宁妃接近过的,甚至还宠幸过宁妃,不然怎会连一丝怀疑也没有。
再观宁妃在仁仪宫被把出了喜脉时,话语里不见慌乱,分明就是有了计议。
有趣有趣,皇帝近段时日如此疲乏了,竟还抽空宠幸了后宫,想来那蝎尾藤还让他有了不少底气。
厉载誉的声音传入镜中:“为千钧诊治的太医不少,那几人万不可接近宁妃。”
“自然,未经皇兄批允,臣妹也不敢擅自请大人们过去。”厉青凝道。
“便由那位医士来诊。”厉载誉话音倏然一顿,忽然高喊了门外的太监一声。
太监推门进来,作揖道:“奴才在。”
“你将各地进贡的补品都挑上一份给仁仪宫送去,速去。”厉载誉连忙说道。
“奴才遵命。”太监应声后缓步退了出去,将门又合了起来。
厉载誉眸光灼灼,面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他看着案上的奏折,提了笔又将笔放下,左思右想之下将奏折一合,索性不看了。
厉青凝看得出来,皇帝确实很在意宁妃腹中的胎儿。
如此在意也情有可原,毕竟后宫已许久未曾有这样的喜事了。
厉载誉屈起手指在案上敲了两下,似是有些坐不住了,过了一会才站起身,敛衽说道:“朕要去看看宁妃。”
他自说自话一般,那话音十分小,不像是要说给厉青凝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