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攥着袖口擦拭了一下,眼眸再度睁开时, 那眸光阴恻恻的。
“究竟是何人让你如此狼狈, 前世可有碰见过。”白涂那腥红的眼朝榻上的人望了过去。
鲜钰蹙眉道:“有。”
前世她轰开了塔门,径自闯入皇宫连斩千人,一路直逼水牢从水底捞出了那具骸骨。
那个时候白涂已不在她的身侧, 在她被镇在塔下前, 白涂早被她留在了停火宫。
想来白涂应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 即便是知道, 那也是听来的。
鲜钰眉心紧蹙着,将旧日之事徐徐道来,“我杀了厉无垠, 将殿下的骸骨扶在了皇位上,随后……”
回忆起前世的幕幕时, 竟已记不清那时她所受的一击是如何的致命。
只记得那一瞬神魂几近离体,周身所有经脉都随之震颤, 体内灵气絮乱得四处冲撞着,每一寸骨都在疼。
沉思了许久之后,鲜钰才道:“随后便受了一掌。”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前世他不曾露面,那时我几近癫狂, 更是不觉他已至身后,而就算那时我早有准备,也未必挡得住那一掌。”
“仅是一掌?”白涂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其腹中传出。
“不错,仅是一掌。”鲜钰蹙眉道。
“你方才笃定说‘是他’,莫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白涂问道。
鲜钰越想越是觉得烦闷,本以为一切已尽在掌握之中了,没想到无端端又多了一个拦路人。
她扯了一下唇角,似在哂笑一般,“当朝国师。”
白涂拱起了背,拉了一下筋骨,“国师此人……老朽我也无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