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却没有人感到意外,毕竟这位东洲的长公主,从来都是这般。
“还不将陛下扶上辇轿。”厉青凝淡淡开口,“莫非要在此处等陛下醒来?”
那太监不敢耽搁,立刻躬起了腰,背着陛下往辇车那儿去。
待厉载誉的辇轿驶远后,厉青凝才又道:“宁妃受凉了。”
地上跪着的一片宫女低头听着,一个个都颤抖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没人敢妄自揣测长公主的心思。
厉青凝随手指了几人,叹息般道:“你们几人,将宁妃抬到榻上,为她擦拭好头发,换好衣裳。”
那宁妃身上全是水,手上脸上的皮看着似被泡得浮起了一般。
她身子底下和周遭全是从井里带出来的水,地面不甚平整,那水蜿蜒着流远了。
闻声,那几人哽咽着应了声。
自家主子溺了水,怕是怕,但更担忧的,是他们日后何去何从,主子没了,这仁仪宫当也留不得他们了。
厉青凝甚是清楚,她在宫里呆了多少年,就见了多少诸如此类的事。
地上那几人连忙起身,低着头就将宁妃抬进了屋里,按着厉青凝的吩咐,为宁妃擦拭了头发又换了干的衣裳。
换上的那身,是一身缟白的布衣。
厉青凝在院子里站着,半晌后见到皇后娘娘的凤辇落在了仁仪宫外。
在皇后踩着脚凳及地后,她低身作了礼,“皇后娘娘。”
“长公主不必多礼。”皇后神色焦急,抬眸便往院子里边瞅着,蹙眉道:“陛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