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应了鲜钰,若无别事便会同她一齐上慰风岛。
可现下却因为国师忽然呈来的卦珠而被绊住了脚,也不知国师究竟是何意思,更不知道,从先帝时便为东洲效命的国师,是不是已变了个人。
如今事态移宫换羽,她若想离宫,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国师将那“国将大难”的卦珠呈来时,他想必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借龙脉、吞国运。
待将最后一个字写下,最后一个笔画似是成了几欲斩破苍穹的利刃,唰一下扫到了纸外,在案上留下了一道墨痕。
芳心愣了一瞬,讶异地拿起了帕子,连忙道:“殿下,奴婢来擦。”
可那帕子还未碰到桌案,门忽被叩响。
一位小宫女站在门外,低着声道:“殿下,陛下宣您到元正殿。”
厉青凝放下了笔,蹙眉站起了身,问道:“可是陶公公来了?”
“回殿下,是。”门外的小宫女道。
芳心愣了一瞬,压低了声音道:“陛下这时候传殿下去元正殿作甚。”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她站得笔直,即便是身侧站了人,却依旧像是孤零零的,似是一株剪雪裁冰的冬花,一身傲骨。
她久久未言,等到门外那小宫女有疑惑地喊了一声“殿下”,她才道:“本宫已知晓,陶公公可先行。”
芳心弯腰将桌上那墨痕给擦净了,仰着头朝厉青凝看了过去。
厉青凝淡淡道:“不知所为何事,她怕是等不及了,替本宫传讯到城西,让她……”
她话音一顿,半晌才道:“让她再等等。”
芳心连忙颔首,低着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