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未答,双手背在身后,似是也比先前清减了一些。
厉载誉梳洗完成,由贴身的太监扶进了轿子里,而厉青凝的轿子紧随其后。
前有禁卫开路,后也跟了禁卫无数,全是护着厉载誉往天师台去的。
先前增派去把守宫门的禁卫,不少随着皇帝出行了,宫门的把守不得不减弱了些许。
厉青凝坐在轿子里,这才觉得有些困倦了,这一困倦,不由得就想,鲜钰此时在哪,又在做些什么,不知是否安然。
若是今日一过,那人还未传回音信,她怕是……
怕是在那高墙里坐不住了。
果真不该说出残卷所在,她的心鲜少会软,可对上鲜钰时,一看见那眼梢红了,不由得就软了心。
这心一软,似是将什么都忘了一般。
忘了该矜重,忘了自持,忘了节制,忘了规矩,忘了身为长公主,是能将人关押起来的。
厉青凝抬手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鲜钰是不是不敢回来了,量她也不敢不回来。
可若是那人回来了,她该怎么将人锁住。
是该拴着手,还是拴着脚,抑或是将那纤细的腰给缠起来,又或者命人打个笼子,让她老老实实当只鹊儿,当只飞不出去的鹊儿。
厉青凝坐得端正,只微微阖起了双眼,心里有千百种叫鲜钰不能再走的法子。
可思来想去,她不会去用。
为何?
她不舍得。
轿子晃了一路,她一夜未眠,现下险些要睡过去了。
垂帘外,芳心忽然道:“殿下,到天师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