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站在台上缓缓合起了眼,他微抿起唇,淡淡道:“祭礼已成,不可逆转。”
“陛下心知,若是国师,那一定可以。”太监朝国师看了过去。
国师缓缓垂下了抬起的手臂,沉默了许久才道:“请。”
太监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下了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到远处的树下挖起了土来。
他蹲在树边,心跳如雷地将些许泥土抖进了袖袋里,而后才将拂尘夹在了肩下,抔起了些许土往祭台上走。
“开棺。”走到棺椁边上时,他扬声便道。
抬棺的人顿时成了开棺的人,几人面面相觑着,其中一人倒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将棺盖给掀开了。
那捧着一抔土的太监站在边上,小心翼翼地往棺里看了一眼,他眸光闪躲着,屏息将手里的土抖进了棺材里。
收手后,她站直了身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拍拂着掌心道:“可以了。”
闻言,方才将棺盖掀起的人,又缓缓将其合上。
太监转身朝国师看了过去,说道:“国师费心了。”
国师眸光闪动了一瞬,他那双眼里,竟浮现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慌。
只是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缓缓行了个礼,却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那太监缓步走出了天师台,待出了天师台的门才松下了紧绷的肩颈,他躬着身往马车上爬。
在掀起了垂帘后,太监才将袖袋里的泥一点一点地放进了锦缎帛袋里。
车舆里坐着的,竟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位姑娘。
芳心坐在马车上,侧头看着太监将帛袋系紧,“大人,这便是天师台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