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心道,莫非鲜钰是知道她出了宫, 故而暗暗跟了出来,之后又在外边等了大半日。
这么想来,鲜钰会生气也无甚奇怪。
厉青凝眸光柔和了半分,可看着仍是清冷, 她看着远处那人站着一动不动,那模样孤寂得很,叫人想走上前去将那人揽入怀中。
为何不叫她, 为何暗暗跟了出来,又一言不发地藏在远处,难不成要接着暗暗跟她回去么。
莫非是怕坏了她的事,故而才忍着未露脸?
她何曾见过鲜钰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养在身旁张牙舞爪的小狸奴,有一日乖顺地投入怀中,叫她万分不适。
让她也忍不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将这人吓着。
心脏似跳得缓了一些, 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甚是心疼。
不错,鲜钰这副孤寂又暗自生气的模样叫她心生怜意,虽说无论是什么模样的鲜钰,她都是喜欢的,可却独爱鲜钰那狡黠得意的样子。
最好像是偷了腥一般,还要到她面前显摆一番。
那样的鲜钰,她才真的是连拒绝的余地都不会留给自己。
可现下,鲜钰却蹙着眉心,独自一人站在高墙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生着气将她看着。
厉青凝不由得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将这人独自留在宫里,本就是只随性恣意的鹊儿,她却妄图去折下那对羽翼。
她大概做错了。
再看鲜钰面上的戾气渐渐隐下,似是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厉青凝心道,她真的错了。
她勾了勾手,淡淡道:“过来。”
远处的红衣人依旧站着不动,固执得令人心疼。
厉青凝又说了一声,“过来,在街上站着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