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终于恢复如初。
白涂连忙道:“天塌下来老夫顶着,你慌什么。”
“你如何顶?”鲜钰冷声道。
白涂一对兔耳缓缓一动,他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对上了鲜钰的眸光。
“你可知天地灵气是从何处而来的?”他问道。
鲜钰蹙眉:“龙脉。”
白涂那兔首微微一低,竟是颔了首,“不错,正是龙脉,既然灵气能从灵脉中来,自然也能回到龙脉中去。”
鲜钰一怔,错愕地看着那口出妄言的兔子,“若是天地灵气皆回到龙脉中去,花草与木,还有飞鸟走兽又如何生出灵智,灵器又怎能再称作是灵器?”
她话音一顿,又道:“若是如此,往后之人又如何修道?”
世间灵气一断,破境之人便不能破境,修道之人不能再窥仙途。
这背后会痛哭流涕的,可不止百人。
白涂沉默了许久,一双通红的眼如同含泪一般,竟变得湿漉漉的。
鲜钰不知这人是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的,明明无数次重窥仙途的人是他,辗转生死数次,未放弃仙途的也是他。
可如今,白涂却说让天地灵气回到龙脉?
难不成,他往后都不会再修了么。
鲜钰眼中露出错愕不解,久久才哂笑了一声,“可龙脉又怎是我们撼动得了的。”
“虽然教他的不是老朽我,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那人半个师父,那人都碰得龙脉,老夫怎就碰不得了。”白涂冷声道。
鲜钰听他这语气不似是在说笑,撑在床榻上的双手倏然攥起。